050、心中有了芥蒂-《中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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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虞澜清没接话,等月颖捧着个精致的盒子上前来,自己拿过手上打开看。

    里头放着的独山玉还是块好料子,比太后送的玉看上去成色还要剔透几分,虽然料子少,但看得出来是费心去寻的,虞澜清微微撇眉:“洛家三品官,这东西怕是要费不少银两,洛美人素来恭敬臣妾是知道的,可是。。。她与子善也没见过几次的。”

    虞澜清不愧是他的一心人,总是能和他想到一个点子上去。

    魏离笑着把玉装回去,没再接着往下说,只让月颖把东西收好放着就是,之后又吩咐洗漱歇息,虞澜清也没再追着问,等到两人躺下灭了灯,屋里没人后,魏离才道:“洛美人怕朕,今日同朕说话的时候,朕看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皇上认为,洛美人不会做如此出挑之事,也想不到这一层来,她的性子羞怯,应当是送最规矩的东西力求不出错之人。”虞澜清接过魏离的话,已经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了。

    “躲在洛美人后边的另有其人,她不怕朕,又是个聪明性子,也是因为心思不在朕这里,才会站在所有人之外的角度上,瞧见了和你一样的东西,她给洛美人出这样的主意,知道洛美人这样做了会引起朕的主意,她是在帮洛美人。”魏离勾着嘴角笑,觉得这些女人间弯弯绕绕的事儿,和朝堂上那些说酸话吵架的老头们一样有意思。

    “皇上心中已有答案了。”虞澜清给魏离拉了拉被角,望着魏离的眸子,没再多说下去。

    魏离应了一声,他感受到虞澜清语气有些失落,赶紧在被窝里窝住了她的手:“朕只是觉得有意思,你在朕的心里,是最要紧的,你千万别多想。”

    虞澜清脸一红,背过身去:“臣妾本也没想什么,被皇上一说,好像不多想点什么都不好了似的,皇上身边能多几个说得上话的人,臣妾可欢喜得很。”

    魏离把她掰过来压在身下,龇牙咧嘴的凑上前去:“叫别人来听听,你这话说出去,谁信你?”

    说罢,便去挠与滥情的痒痒,惹得她笑得不行,挣扎闪躲,魏离也笑,闹得够了,才抱紧她,深吸一口气,连带着整颗心也安定了。

    之后几日里,洛文茵总在月影宫大院儿里坐着,桌子上摆着针线篮子,可绣品刚起了头,就没能往下绣几针,她的心思都不在这上边,只想着魏离什么时候才来再召她见面。

    江湄陪她坐着,看她愁眉不展,唉声叹气的也好几日,终究还是忍无可忍,拉了洛文茵一把:“你这样日瞧夜瞧,能瞧出什么来?该吃吃,该喝喝,睡好玩好,要来的总归是要来的,难不成你折腾自己,皇上还能晓得,还能心疼?还不都是我顾着你罢了。”

    洛文茵哪里听得进去,被江湄一说更急,站起身来:“诏安公公说了,我没惹恼了皇上的,过几日皇上定要再召我。”

    她这是魔怔了,问她那晚到底同皇上说了,她也支支吾吾不肯说明,江湄叹口气,摇摇头:“横竖我是管不了你了,你也听不进去我说什么,你自己等吧,这大热天的,非要坐这里,我可受不了了,我要回屋去喝碗冰盏,你自己想明白了,自己进来讨喝的。”

    说罢,江湄便转身往屋里走,才走了没两步,诏安就从外头进来了,洛文茵轻呼了一声,惹得江湄回头,她站在树荫下,瞧见洛文茵快步朝着诏安过去,笑了笑:“真叫这傻姑娘等来了。”

    诏安抬头看见洛文茵,笑着给她问安:“洛小主安好。”

    “公公好。”洛文茵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,“是。。。是皇上让公公过来的么?”

    诏安点头说是。

    洛文茵看一眼外头,正巧瞧见路过月影宫要往南华珠那边去的赵怜儿,见赵怜儿也瞧见诏安了,正好奇的驻足往里看,不由得挺直了腰板,提高了一些音调:“是皇上要见我么?公公稍等,我更衣后即刻便出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就要往回走,被诏安叫住了。

    诏安哪晓得自己话还没说,洛文茵就自己把话给圆了,若真是要见她也就罢了,可。。。可魏离要见的人,不是她呀。

    “洛小主,这。。。皇上让奴才过来,是请江小主过去说话的。”诏安尴尬一笑,硬着头皮把话说出口,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江湄,不敢看洛文茵的脸色,赶紧往江湄那边过去,“江小主,皇上等着您呢,跟奴才走一趟吧。”

    江湄也是愣了一下,片刻后,心中有了些眉目,怪不得她问洛文茵那日和皇上说了什么她不肯告诉,这丫头肯定是露了破绽给魏离,叫魏离瞧出什么来了。

    诏安在这儿,江湄也不好即刻同洛文茵解释什么,只应下说好,往洛文茵那边过去的时候,看见了门外看热闹的赵怜儿,心中咯噔了一下,赶忙拉过洛文茵叮嘱:“现下不好细说,我去去就回来,你回屋去歇会儿,别听怜荣华说嘴,一切等我回来与你分辨。”说罢,洛文茵眼里包着一眶泪不肯动,甩开江湄的手,背过身擦了擦泪,她的脸都丢尽了。

    “当时姐姐说的好好的,我也照着姐姐的话做了,可如今皇上反倒是来见姐姐了,我笨,想不明白这许多的弯弯道道,可姐姐究竟是真的为了我好,还是踩着我为自己铺路,我便不清楚了。”洛文茵嘟囔一句,心里委屈得要死。

    江湄皱眉:“混说什么?我的事旁人不清楚,你还不清楚?快进屋去,等我回来,自然同你把话说明白。”

    诏安见两位小主说话说得久了,也怕魏离等着,只能上前打断催促。

    江湄没法,转身跟着诏安出去的时候,挑眉给赵怜儿行了个礼:“日头大,怜荣华要去哪儿还是赶紧去吧,别摔伤了脸蛋。”

    赵怜儿勾着嘴角笑,没接话,眼见着江湄跟诏安走远了,才提起裙摆进了月影宫。

    “这美人落泪,旁人看了不心疼,我瞧了,可心疼得很呢。”赵怜儿上前揽过洛文茵,要伸手给她擦泪,被洛文茵躲开。

    “别假惺惺的,不就是想来看我笑话么?”洛文茵现在满肚子的怨气,见着谁都是火气十足的,赵怜儿素日里像是交际花一样,除了郁兰之外,和谁都亲亲切切,和和气气的,换做是平时,洛文茵自然不会这样跟赵怜儿说话。

    赵怜儿心中有数,被洛文茵推开,也不急着凑上前去,轻叹口气:“我方才等在门口,江美人走的时候还好一通示威,这话我本不该说出来得罪人,可洛家妹妹性子是最好的,满宫里谁不知道?倒是江美人,性子冷淡又不怎么与人交好,俗话说,这成天在一起的姐妹也不见得是一条心的,更何况是个半响憋不出句话的冷疙瘩?妹妹,人心隔肚皮呢,这天底下哪能有真一心一意为了别人不为自己的?她就是欺负你老实,后边还不知道多少招等着你呢,我是看不下去了,同妹妹你说一句我的心里话,妹妹觉着我多嘴了,就当没听过便是。”

    洛文茵别过头:“怜荣华关怀我晓得了,只是我和湄姐姐的事,也不用旁人来说什么,我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
    赵怜儿看一眼洛文茵的脸色,笑起来:“你心里清楚便好,倒是我多嘴不是了,好了好了,快别哭了,脸上的脂粉都哭花了,来,我陪你去补补妆,咱们一块儿去南华姐姐那儿讨杯冷盏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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