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好年见了此人,被家人搀扶下了马车。 “右相。” 右相目光惊喜地打量他:“我就知道,苏老不论身处何处,都会活得自洽通透。陇州十几年,不过平添了几丝银发而已。苏老,还是本相心里的那个苏老。” 苏浩年笑笑。 “右相亲自来迎,苏某惶恐。” 右相道:“今日若换成别人,本相却是不会如此勤快。可今日是苏老回来,本相在府中如何都是坐不住的。” 欧阳大学士也走上前来。 “苏兄,这一路辛苦了。” 苏浩年看着欧阳大学士:“苏某何德何能,不仅惊动了右相,还惊动了大学士。” “苏老在我等心中,德高望重,如今你得以平反,我等都按捺不住心中喜悦。如右相所说,今日这等日子,必得城门相迎才是,以聊表十几年的挂念。” 夏桉是绝对没有想到,外祖父的归来会得到如此隆重的相迎。 一来,有这么多学子依然不忘外祖父的教育之恩,过来跪迎外祖父回京,可见外祖父当年教育之恩有多深厚。 二来,她万万没想到如欧阳大学士、右相这种在朝中极有影响力的人物,也会在这种时候来城门迎接外祖父,可见外祖父当年在朝中影响力有多大。 这位一直存活在她想象中的外祖父,今日终于在她眼前具象化。 他并不是母亲出身里那个不可多提的罪臣父亲。 他是如此有风骨、又受人尊敬的老者。 这时,苏家其他两个儿子也下了车,二子一眼就认出人群后头那个已经泪流满面的妹妹。 他碰了碰苏浩年的胳膊,“父亲,宛心来了。” 苏浩年视线朝前看去,与自己的幼女目光对上。 苏宛心与夏桉,夏光淳与盛枷一起走上前来。 苏宛心将双臂高高举过头顶,双膝跪地,朝着苏浩年隆重拜下去。 声音颤抖:“女儿,见过父亲。” 这一跪,含着苏氏太多的思念与感伤。 苏家当年,举家被流放。 一夕之间,令世人崇敬的太傅府被贴上封条,归于泯灭。 全家被押出了上京城,她本也要与父共进退。奈何父亲决意让她应下夏光淳的提亲。 坚决要她留在京城。 父亲说:“此去生死难料。能留下一个,便是一个。” 没有人知道家人远途跋涉去陇州时,她心中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痛苦。 她那时已经想好,若是父亲母亲能够安然到达陇州,那她便就好好活下去。 若是家人遭遇不测,那她也绝不独活。 之后押送的官差回来复命,并没有父亲的噩耗。 她才努力定住心神,安心留在苏府。 可足足十九年了,十九年来,她没有一日不挂念家人。 第(2/3)页